「滄海一聲笑,滔滔兩岸潮,浮沉隨浪,只記今朝,蒼天笑。紛紛世上潮,誰負誰勝出,天知曉……」
時光流金,歲月不饒人,在潮與浪的浮沉中,曾經的「犀牛皮」終於老去。
不久前,網友曬老戲骨馮淬帆近照。
照片中,馮老身穿紅色素衣襯衫,禿頂嚴重鬍子花白,自1992年「減產」後,馮淬帆便很少在螢屏上露面,綜藝更是不接,他漸漸把自己活成了個「素人」。錯過了汪明荃仍然單身,餘下晚年,只剩「孤苦」二字……
上世紀40年代,馮淬帆生於廣東佛山,因為父母喜歡聽越劇,他也染上了這個習慣,平時沒事都愛哼幾嗓子,興致來了還會正兒八經的唱一回。
1965年20歲的他,通過選拔進入麗的電視,成為了一名正式演員。
彼時,他有一個可人的面孔,還有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,成名似乎近在咫尺。可老天卻很「調皮」。
他的所謂「優勢」丟進娛樂圈,宛若扔石子,根本激不起半點水花。簽公司那麼久,還是拿不出稱心如意的作品。
直到楚原的出現。
一部《黑玫瑰之三之紅花俠盜》,讓馮淬帆嘗到了嶄露頭角的滋味。他在電影裡的每一分付出,都得到了切實的回報,甚至引得資源滾滾來。
此後,他看清形勢,果斷簽約TVB,並進軍電影電視劇大市場。《夢斷情天》、《五福星》等劇,幫其奠定喜劇明星地位。
在《五福星》中,馮淬帆飾演「犀牛皮」,他性情暴躁卻傻得可愛,無厘頭的臺詞加上搞笑的表情動作,使其吸了不少路人粉。
在那個年代,馮淬帆是少有的能被叫出名字的喜劇人。
但這是他願意看到的嗎?「我對自己是諧星一事有所保留,其實我不認為那些是喜劇,我覺得是鬧劇,而且當時是因為沒有錢才去拍戲的。」
但不管承認與否,他都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了下去。
拍戲之余,馮淬帆也會承擔其他工作,剪輯、影視後期、攝影、主持人等。他總在嘗試不同的可能,似乎想擺脫「諧星」這個帽子。
在2018年的金像獎頒獎典禮上,在頒發「終身成就獎」給著名導演楚原的時候,大家見到了久違的香港笑星馮淬帆,當時大會是特別安排馮淬帆來頒發這個獎,因為得獎的人楚原是他的師傅,之後馮淬帆就又再度消失在大眾視野中,而在近日,在臺北馮淬帆又很低調的成為了媒體追訪的對象,因為他拾路不拾遺。
如果看過經典港片《最佳損友》、《五福星》系列電影,相信一定會對馮淬帆印象深刻,他因為與洪金寶、吳耀漢一同拍攝了《福星系列》電影被稱為「五福星」,成為了一代諧星而家喻戶曉。
馮淬帆的出道時間比較早,由於父母是粵劇演員,自小他就開始學唱粵劇,正式出道之前就已經有參與粵劇的演出,上世紀60年代加入了麗的電視(亞視前身)正式出道。之前提到楚原是他的師傅,那是在馮淬帆在麗的電視拍了幾部電視劇之後,獲得楚原的賞識,邀請他拍攝了個人首部電影《黑玫瑰之三之紅花俠盜》,自此之後他投身香港影壇,同時也成為了楚原的首個徒弟。
自投身進影視圈後,馮淬帆一直都在兼顧電視劇、電影的拍攝工作,除了麗的電視,馮淬帆也曾經在TVB、香港藝佳電視工作過,比較起來,他在TVB拍戲的時間最久,1968年就已經加入了TVB,70年代曾短暫離開,之後又重回一直到1984年結束與TVB的合作,1985年之後就再不接拍香港電視劇,之後更多的都是在拍電影,直到1992年之後就開始減產,只是隔幾年會有選擇性地接拍一些電影,在螢幕前露臉的時間越來越少。
除了在事業上懂得斷舍離,生活中也同樣如此。雖然馮淬帆生在香港、長在香港,但因這裡物價實在太高,他便於1987年把房子買在了臺灣,並一直定居在那裡。這對於很多要求「落葉歸根」的人來說簡直不可思議。
他在臺灣的生活簡單到極致,因早年駕照駕照被吊銷過,所以平時出行基本上都是公交、地鐵。
背著個便攜包,拿著點貼身東西便匆匆出門了,沒有預約,也沒有所謂的安排,只是隨心所欲,他實現了真正的「自由」。
馮淬帆坦言,臺灣人很懂得享受生活,節奏又比較慢,自己喜歡這種日子。
在記者的鏡頭下,他永遠是那麼慢悠悠的,湮沒在人群中,沒有了本來的五光十色。若是不提,誰還知道他是明星?或許及時認清自己,也是一種修為。
在感情方面,馮淬帆也有過很多執念。
年輕時為了追求汪明荃,曾多次在舞室外面苦等,最終卻沒能成就一段佳緣。後來他又與多位美女拍拖,其中還包括曾慶瑜,不過他這段感情也沒走到最後。
如今,馮淬帆依舊孤苦一人,像「荒野獵人」般,在自己的軌道裡摸索著。他害怕孤獨嗎?也許年輕時有過,但如今看這泰然自若的狀態,怕是很少了。
余華在《在細雨中呼喚》裡寫道:
「我不再裝模作樣地擁有很多朋友,而是回到了孤單之中,以真正的我開始了獨自的生活。有時我也會因為寂寞而難以忍受空虛的折磨,但我寧願以這樣的方式來維護自己的自尊,也不願以恥辱為代價去換取那種表面的朋友。」
比起娛樂圈的浮華虛榮,馮淬帆更願意「孤獨」的活。開始自己的生活,不問得失、只圖心安,這樣的「活」,才最自然。